不知业灵

每天一换墙头,主角控,目前信仰愚者先生

【蒙克】夏天过去了

现代校园pa

青春期的男孩们,充满青春文学的影子(,非常无病呻吟

ooc警告

是写给红老师@月红狩 的生贺



蝉鸣的夏天。燥热的空气依旧折磨着感官,拍打着同样躁动的心。

正值正午时分,火球逼近了地面,无情炙烤地上的一切。没完没了的知了叫声和刺目的炎光一起从窗棱缝隙里溜进来,惹得人心烦。头顶上风扇还在呼啦啦地转,转出的风也是热的,热风和扇叶摆动的吱呀声和蝉鸣一起,汇成了夏日的音符。

阿蒙趴在被体温烘烤的发烫的桌面上侧着头看自己的同桌。

同桌正在睡觉。他坐在阿蒙的右手边,入睡前朝着背对阿蒙的方向。毕竟他们正处于冷战,是分立的两极,谁也不肯低头认错,主动和好。可这会儿克莱恩的脸正对着窗户,也正对着阿蒙。

日光将他的脸映照得纤毫毕现,脸上细小的绒毛在光中泛着浅浅的光,柔软而可爱。他同样也因为日光睡得极不安稳。眉毛无意识地蹙成一团,长长的、能让蝴蝶停在上边的睫毛一颤一颤,眼皮下的眼珠不安地转动着。克莱恩的眼下有着青黑的痕迹,不知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应该是没有睡好吧,阿蒙想,毕竟他昨晚就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大半夜。

克莱恩出了不少汗。汗湿的黑发一缕缕黏在额头,鼻尖挂着的一滴汗水随着他的呼吸一颤一颤,就是不肯轻易掉下来。他的领口也被打湿,贴服在肉上印出少年单薄的胸膛。

阿蒙一直都知道,克莱恩怕热。在夏天没有空调几乎活不下去。

在他们没吵架的时候阿蒙会从老师那拿来遥控器,借此度过一个凉爽的中午。但现在他们吵架了。出于幼稚的报复心理,阿蒙并没有那么做。其他人没他这个胆子和能力,只好哀嚎着被迫享受这个火炉。

可就算这样,克莱恩也没有打算低头。

想起吵架的缘由,阿蒙趴在桌上闷闷不乐,明明是克莱恩的错,是克莱恩先跑去和其他人玩的,他只是礼尚往来!

可是克莱恩因为这个生了好久的气啊……

阿蒙的眼神在克莱恩的脖颈处打了个圈又落回了脸上。他悄悄地将自己挪得更靠近克莱恩了些。

他们离得更近了,几乎能感到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

轻微的汗味混着不知道是什么的气息传进了阿蒙的鼻子。不怎么难闻。阿蒙抽了抽鼻子,有点好奇。克莱恩换沐浴露了?

克莱恩皱着眉,像是被阳光逼得无可奈何,他咕哝一声,沉浸在睡梦里不肯醒来,只是闭着眼给自己换了个方向。

阿蒙又看不到克莱恩的脸了。

他趴在桌上看着同桌的后脑勺,连着将黑发的少年瘦弱的身姿收入眼底。阿蒙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抵不过内心的躁动,慢悠悠地起身,抽出张白纸揉成一团,砸到了正在后面睡觉的梅迪奇身上。

梅迪奇是留级生。因为一起恶性打架斗殴事件被迫休学留级一年,是老师们眼里的刺儿头,也是克莱恩眼里带坏阿蒙的那个罪魁祸首。当然,这说法要是被梅迪奇听见了指定嗤笑一声说谁带坏谁还不一定呢。

被纸团砸醒的梅迪奇不用想也知道凶手是谁,他的嘴唇动了动,已经到了嘴边的国骂在那个警告似的笑容下被迫咽回了肚子里。真该让克莱恩那家伙好好看看,梅迪奇腹诽,只能狠狠瞪阿蒙一眼从抽屉里摸出那个阿蒙在他那藏了三天的遥控器扔过去。

梅迪奇出身校篮球队,扔一个遥控器自然不在话下。

空调是打开了,另一个问题还没解决呢。阿蒙盯着离自己两个座位远,中间隔着两个人的窗帘眯了眯眼。他故技重施喊醒了睡在窗边的达尼兹。

达尼兹可没有梅迪奇那个胆子。被叫醒了只好苦哈哈地放下窗帘。

真讨厌。明明不放窗帘是他的要求,现在放下窗帘也是他的要求。大少爷可真难伺候。

苦力一边干活一边在心里嘀咕,阿蒙惯来在克莱恩面前一个样,在其他人面前又一个样。其他人迫于他的淫威敢怒不敢言,只好看着他在克莱恩面前装成不过有些任性自我的模样。

真该让克莱恩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时间,被压迫的两个受害者的想法同步了。

遮了光,开了空调,克莱恩总该转回来了吧?阿蒙期待地趴回桌上,眼睛发亮地盯着同桌的背影。

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

五分钟过去了,克莱恩依旧背对着他。

被喊醒后还没能睡着,干脆起来喝水的梅迪奇一瞥就看见了阿蒙逐渐阴下去的表情。他一揪心:在这样下去这祖宗指不定又要整出什么麻烦。引得他心情不好的克莱恩肯定不会有什么大碍,到时候倒霉得还是他们这些池鱼。

最后熄灭了这场未起风波的还是克莱恩。

在维持一个姿势太久后,克莱恩总算动了动身子,把头换了个方向。阿蒙又能看见他了。

困意逐渐来袭。黑卷发的少年眼皮动了动,终于被沉重的睡意打败,呼吸均匀地陷入了梦乡。

阿蒙睡着后不久,克莱恩的眼皮动了动,掀起一条缝看了眼已经睡着的少年,无声叹气。幼稚。


午休总是很短暂的。

下午的第一堂课是阿兹克的历史,他进来的时候明显察觉了教室里还未散去的凉气,但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得意门生并不耐热,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由于大部分人都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一个个的困意尚存,睡姿差点的,口水印和书本压出的红印还印在脸上。好脾气的历史教员并不在意学生们的昏昏欲睡,好在学生们一个个的头一点一点也没真的睡过去。在一段时间的缓冲后,他们都精神了起来。

和大部分同学不同,虽然刚醒,克莱恩的精神头却很好。他津津有味的听着阿兹克在上面娓娓道来第四纪的历史,奋笔疾书记下所有知识点,还时不时举手提问。

而阿蒙就是那个反面典型。

在午休的时候,他精神得不行,好不容易在最后几分钟睡着了,他又醒不过来,完全置历史课于无物。就算以阿兹克的好脾气都忍不住看了这人一眼。阿蒙还是埋着头,视若无睹。

克莱恩看得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挪了一堆书挡在前面,学着鸵鸟不去看就假装不存在。

历史教员摇摇头,总算没说什么。

课后,克莱恩追上去,堵着教员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道歉吧,这事儿又不好开口,学生在课上睡觉老师也没面子,不说吧,又对不起好脾气的阿兹克。

最后还是阿兹克开了口。历史教员揉揉得意门生的脑袋,给他顺了顺睡得有些乱糟糟的黑发,让他记得回去给阿蒙补补今天上课的内容。得到了学生拼命的点头,这才点点头离去了。

克莱恩回去座位上盯着还没醒来的阿蒙看了许久,悄悄拿过这人的水杯将里面寡淡的白水倒了,从自己的杯里匀了一半蜂蜜水过去。

到了数学课,阿蒙总算醒了。

睡得睡眼惺忪地黑卷发少年醒来第一件事是去冲了个冷水脸,回来时水珠湿淋淋的挂在脸上,毫不在意自己睡过了头把历史课直接睡没了。

他慢吞吞地擦脸,又慢吞吞地带上单片眼镜,慢吞吞地拿出水杯。

一边正在预习数学课本的克莱恩用眼角的余光瞟到了这一幕,抿了抿唇,声音低低的,几乎被教室里的喧哗压过,“历史笔记,抄完记得还我。”他把笔记本放在了中间。先前摞在阿蒙面前那堆书早被他趁着下课时间挪回了原位。

不知道阿蒙到底听没听到。他依旧慢吞吞地喝着水,仿佛味觉突然间失灵。

克莱恩咬咬唇,伸手想把笔记拿回去。

这时候阿蒙突然动了。克莱恩伸出去的手和他的撞上。

含着笑的黑眼睛从镜片后面看他,“不是说借我抄?”

“你不是没听见吗?”克莱恩气结。本来是生气的,但在看到那双黑眼睛的时候他的声音里就带上了几分委屈。

“我只是在喝水。”阿蒙故作无辜,手指轻轻挠了挠克莱恩的手心,克莱恩一时没防备,松了手,笔记落入了阿蒙手里。

克莱恩瞪了他一会儿,没说话,自顾自地把头转回去了。若不是瞧见他藏在黑发里红通通的耳尖,阿蒙就当他是在生气了。

于是他笑嘻嘻的凑过去和克莱恩咬耳朵,一点儿不怕热的,“不生气了?”

”和你生气有用?“克莱恩没好气地说。和阿蒙置气,这个混蛋能把你给气死。

肯和他说话了那就是有戏。阿蒙打蛇随棍上,“我不是怕你还在气头上不想看见我吗?”

”我要真生气早被你气死了。“克莱恩翻个白眼,手抵着阿蒙的脸把人推开,”让开点,我快热死了。“

这就是不气了。

阿蒙顺从地被推开,不生气了就好。他环顾一圈,梅迪奇的小弟正好来给老大送水,刚从学校超市买的水,冰冰凉凉,水珠从瓶身滴滴答答往下滑。他眼睛一亮,正拧了瓶盖还没来得及喝的梅迪奇背后一凉。

一分钟后,克莱恩喝上了冰水。

阿蒙还在遗憾没把整瓶都给克莱恩搞过来。一眼就看出这人在想什么的克莱恩无语,“别欺负同学。”他用手肘捅捅阿蒙,把水杯递过去示意阿蒙也喝点。

“我没欺负他呀。”阿蒙狡辩道,他笑眯眯地接了水喝了,大概是杯子里还残留着先前的蜂蜜水,喝起来真甜啊,”是和他友好交流要来的。“

”那也不能逮着一只羊薅羊毛,要懂得循环利用。“克莱恩语重心长地教育道。

阿蒙笑眯眯地应下了。


数学课。

克莱恩咬着笔杆思索面前的几何题。

他是典型的文科生,数学相对弱一点,每次数学课他都听得很认真,可偏偏每次考试都是低空飞过,考卷上一片刺眼的红色。

早早解出题的阿蒙撑着下巴看他在那里咬着嘴唇毫无头绪的思考。克莱恩长长舒出一口气,不甘不愿地承认自己真的不是这块料。

阿蒙用笔帽戳戳克莱恩,笑容里带着点得意,“要帮忙吗?”

虽然同为文科生,但阿蒙的理科成绩要远远好于文科。只是当初分科时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阿蒙也跟着进了文科班,和克莱恩做了同桌。

既然阿蒙主动开口要帮忙了克莱恩也不拒绝。他把稿纸朝着阿蒙推了推,见阿蒙随手在抛物线上添了条辅助线,而后又推了回来。

盯着添了辅助线后游刃而解的题目克莱恩不自觉地鼓鼓脸颊。谁愿意承认困扰了自己大半天的题目其实很简单呢?算了,反正阿蒙数学好也不是一天两天。

阿蒙盯着克莱恩鼓起的脸颊看了一会儿,抬手戳破了。

要不是还在上课,数学老师还在上面虎视眈眈,克莱恩指定给阿蒙来上一下。但现在,他只能投去毫无杀伤力的一瞪,就不得不将心思转回题目上。

幼稚。他默默念叨着,嘴角却挂着喜悦的弧度。


心心念念的放学铃声终于响起。

补课期没有晚自修是最好的消息。克莱恩收拾了书包,将要带回家的书一本一本的塞进去,又将自己喝完的水杯塞到里面。阿蒙已经去车棚了。他的书包留在位置上等克莱恩带出去。他们一向分工明确。

同时推两辆车其实不太容易。

克莱恩小跑过去接了车,把书包分别往车斗里一塞,两个少年动作一致地跨上座椅并排而行。

克莱恩和阿蒙并不顺路。克莱恩家要更近一些,蹬到克莱恩住的筒子楼时已经夕阳西斜。

阿蒙支着车,一脚踩在地上看克莱恩停车锁车,又从车斗里拎起书包,站在原地犹豫地看着他。

“明天见。”阿蒙主动地说道。

于是克莱恩也笑了,他走过去从衣兜里拿出一颗糖,剥开了在阿蒙控诉的眼神下塞进了自己嘴里。

克莱恩凑过去,两个人的嘴唇轻轻相贴,一个圆圆的硬物被推了过来,这下阿蒙也尝到了。是柠檬糖呀。

“明天见。”他听见克莱恩说。

夏天,很快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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