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克】饲养
复健作，短打
有all克提及
轻微人外元素
给自己的生贺
寂静。
纯白的大厅里一切都很安静，几乎安静到令人不安。
阿蒙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回响在室内，哪怕他已经尽可能的放轻了动作，但鞋跟叩击砖面发出的哒哒声还是细细挑动着神经。
——至少，在阿蒙和他的目标听来足够清晰。
当阿蒙跨过最后一个拐角，来到那个始终被他父亲掩藏起来的房间前时，他清楚地看到里面的猎物轻微地瑟缩了一下。
生着和他一样柔软黑发的实验体用警惕的目光看他，在观察到明显区别于过去饲主的特征时一愣，但还是乖顺的呆在水池里没有动作，只有轻轻荡漾着的水波暗示出它的不安。
被驯服了吗？阿蒙心中划过这个念头，他转头在房间里的操作台上操作了一下，随着指示灯的熄灭，水池边警戒用的蓝光消失了。
研究所所有的实验体的牢笼外都有限制行动的装置，由控制中心统一控制。只有这个房间，编号000，不存在于系统记录，也不存在于监控，这是他父亲的自留地，也是研究员们心照不宣的乐园。
但在控制中心被人入侵、放出了所有实验体的如今，这里成了最后的净土。
实验体静静地看着他，和过去看着每一个造访者一样。
虽然眼前这个造访者有些不一样。
但是哪里不一样呢？在实验室呆的太久，几乎快要遗忘一切的实验体说不上来。
"你要和我走吗？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大概是新饲主的家伙有着深深的黑眼睛，像它讨厌的实验室角落的黑暗。但现在……实验体想起被它藏在角落的研究员，试探着伸出了手。
它还需要这个人。
入侵了控制中心的黑客将眼角的余光收回，牢牢握住了那只曾归属于他父亲的实验体的手。
现在，这是他的了。
并未被教导过人类语言的实验体伸出生着尖爪的手，克制地搭在了阿蒙肩头，湿漉漉的眼睛半是欢愉半是痛苦的望着现如今的饲主，嘴里发出含糊的呻吟。
它看起来实在是痛得有点狠了。但即使是被粗暴的占有，它的力度依旧控制的很好。那双能够轻易将人开膛破肚的利爪柔弱的像个装饰品，只在阿蒙背后抓出几道血痕。
教得真不错，省了他不少时间。阿蒙漫不经心地想着，嘴唇却不自觉地抿起，唇角带出不悦的弧度。
小怪物依稀覆盖着鳞片的腰上已经被他掐出了好几个指印，那条只在他梦中出现过的漂亮鱼尾紧紧缠着他的身体，美丽的蓝色鳞片上布满浑浊的液体。
"你也是这么对待那些人的吗？"
阿蒙凶狠地咬上它的后颈，在白皙的颈项上留下鲜红的印迹，直到看着泛着微光的血液顺着脖颈流下才略略满意。他轻抚着实验体的腰腹，冷不丁问道。
实验体睁着褐色眼睛迷茫地看他，那颜色太干净，太纯粹，既不是野兽，也不是神明。
它仰头露出脆弱的脖颈，喉结颤动着，像是酝酿着风暴。
最终，实验体也没有说话。
它在阿蒙沉默的注视下，伸出了手，轻轻抚摸着阿蒙的头。
"……"
"你想学习人类的语言吗？"阿蒙取下那只揉乱了他头发的手，有些郁闷的发现小怪物抚摸他的手法和他们一起看过的电视上的人类安慰狗的动作一模一样。
阿蒙观察着掌心相贴的两只手。他的要更大些，指节分明，手掌也是温热；小怪物的那只有着明显的利爪，指缝间留着透明的蹼，掌心冰凉，生着细碎的鳞片。
"那么，明天起，我来教你怎么说话吧。"
阿蒙自顾自地决定了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任务，他把开始把玩他手指的小怪物圈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旋，"首先，来给你取个名字吧。"
"……？"人鱼迷茫地抬起头来，阿蒙从他眼中看到了小小一个自己。
"克莱恩。"顺理成章，又像命中注定，阿蒙微笑着念出了那个突然出现在他嘴边的名字，"克莱恩，你就叫克莱恩。"
于是，阿蒙眼中小小的克莱恩也微笑起来。
"k、跟我念，克莱恩，k。"
阿蒙拿着不知从哪搞来的幼教书，指着上面的音节教导克莱恩，试图让他发声。但克莱恩紧紧地抿着嘴唇，不肯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他捧着人类的饮品自顾自喝得痛快，全然不把饲主放在眼里。
饲主微笑着推了推快要滑落的单片眼镜，宣布："克莱恩，如果你今天也不能学会自己的名字，那么很遗憾，你手上这杯将会成为你接下来一段时间最后一杯饮料。"
克莱恩睁大了眼睛看他，不敢置信。
"撒娇也没有用，克莱恩。"阿蒙的笑容在克莱恩看起来就像魔鬼，"这是对你不好好学习的惩罚。"
"……"人鱼登时沉默了，他在阿蒙的注视下沉进了水里，鼓起脸颊咕嘟咕嘟地吐泡泡。
"生气了？"可恶的饲主把书放到一边，跟着跳进了专门为克莱恩准备的泳池。
"可我只是想听你喊我的名字。"黑卷发的人类把头搁在人鱼的颈窝，手臂环抱着体温偏低的人鱼，像抱着一块冰。"哪怕一次也好。"
人鱼迟疑地转头，只是名字吗？
"克莱恩？"人类温柔的呼唤他，黑色的眼睛像静谧的深海，是让他安心的黑暗。
就在阿蒙以为克莱恩要一直这么犹豫下去时，他看到他的小怪物张开了嘴，轻轻念出了他的名字。
"阿蒙。"
"我在。"阿蒙握住克莱恩的手，低低笑起来。
这是他的了，他的怪物，他的人鱼，他的克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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